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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言沒說話，他渾身顫抖，眼神驚疑不定。
偌大的會客廳也鴉雀無聲。
幾分鐘前他們還想聯手用聯姻和出身絞殺江沈，現在卻是一片死寂。
他身邊站著的可是陸氏，是陸詢的小孫女。
和這個姓氏所帶來的龐大禮物相比，那位王小姐算個屁，所謂存疑的出身又算個屁啊！
足足沈默了一分鐘，江沈對林助說：“報警，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而後也不管那些叔叔伯伯是什麽反應，望向陸眠。
“之前說我覺得無聊時，可以找你吃飯，還作數麽？”
陸眠本來還在生氣，聽他這麽一問，下意識就點了下腦袋。
江沈笑了，捏捏她的手，“那走吧。”
**
江沈帶她來到了樓上的房間，這裏原本應當是書房，裝修的相當華貴，墻上還掛著江慎川的巨幅油畫像。
筆墨勾勒出的人形隱藏在黑暗中，直勾勾盯著他們兩個不速之客。
想到這人的遺體還擺在這座房子的不知道某處，陸眠下意識想往江沈身邊靠靠，忽然意識到他們手還牽著，猶豫了下，還是松開了江沈的手。
剛剛情況緊急，現在反應過來，才覺得這動作有點過於這種暧昧。
要等到確定江沈想法了再做。
不然很不尊重他。
陸眠一臉嚴肅地想。
一旁江沈並不清楚她心中想法，看著自己手上斑駁的血，覺得陸眠大概是覺得他臟。
他又看了眼陸眠，女孩正盯著墻上的油畫發呆，並沒註意到他的目光。
也沒有要安慰的意思。
江沈盯著她側臉看了會，低下眼睫擋住眼中細碎的情緒，但沒說什麽，摁下手邊的摁鈴。
很快就有傭人進來，拿毛巾給他擦手，又有家庭醫生進來，前前後後好幾個人圍著江沈轉。
陸眠被擠到最角落，看著醫生幫江沈處理手上和胳膊上傷口。
胳膊已經結了淺淺一層血痂，一動又撕裂開來，手臂上的傷還是小事，更多玻璃碎片是在毆打江慎言時紮進肉裏的，紮得很深，醫生不得不挑開皮肉翻找，再用鑷子夾起，猛地拔出，無數細小的血珠飛濺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
江沈眉頭緊皺，沒過多久，額前碎發就被冷汗打濕。
陸眠也眉頭緊皺。
醫生很專業，不過半小時便將傷口處理完畢，妥善包紮，留下藥膏，又囑咐幾句。
江沈沒回答，大量失血令他臉色蒼白得可怕。
醫生和傭人走後，書房力只剩下他們。
陸眠看著徹底脫力的江沈，慢慢走上前，蹲在他身前。
“為什麽和他打架？”她問，有點生氣。
在她看來，和江慎言打那一架，除了洩憤外屬實是有點沒必要。
明明報警就好，或者幹脆不理。
江沈靠在墻上，疼痛讓他視線模糊，散亂光暈中，陸眠是唯一的存在。
他又在難聞的鐵銹味中，聞到了那股帶著冷調的氣息。
幾乎是本能的，他往前湊了湊。
陸眠以為他要倒，慌忙伸手去攔他。
就這麽被江沈如願抱到。
額頭相抵，呼吸相聞。
陸眠察覺到他身上燙得厲害：“你發燒了，家裏有退燒藥嗎？”
“沒什麽理由，打就打了，”江沈沒忘記陸眠還在問他問題，“他們說你不三不四。”
說話間熱氣全撒在脖頸。
陸眠有些癢，恍惚間感覺肩膀上好像趴了只大貓，這只大貓還非常生氣。
她摸摸大貓的頭，順著毛捋：“說就說了，我都沒生氣。”
江沈沒理她，自顧自生氣：“你今天本來應該穿著漂亮的裙子受到全場驚嘆，再收到一份遲來的新年禮物，而不是坐在這裏，被一群爛人評頭論足。”
陸眠楞住。
和江慎言對峙的時候，她確實以為江沈莫名其妙的叫她來，是想利用她的家世來打壓異己。
現在聽這意思，他是真想請自己吃飯？
而且好像還對沒請上這事頗為怨念，以至於都燒到神志不清了還在咕咕囔囔，說他今天有多不開心，明明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周末，還要被迫上班。
陸眠難得的，有點哭笑不得。
她沒見過江沈這麽脆弱的樣子，只覺得發燒的江沈有點像小孩子。
陸眠扶著他在沙發上坐好，想著叫家庭醫生再進來看下，轉頭要去夠摁鈴。
下一秒，就聽到江沈在她耳邊低聲說：“但我看到了你。”
陸眠楞住，盯著他沈默好一陣，伸手摁下摁鈴。
家庭醫生很快推門進來。
陸眠將江沈交給他：“他好像發燒了，麻煩你幫忙看看。”
家庭醫生上前檢查江沈狀況。
陸眠在旁邊待到很晚，聽醫生說江沈狀況基本穩定後才準備離開。
醫生叫住她，說這裏有很多空房間，江沈醒來應該會希望她在。
大概是把她當成江沈的女朋友了。
畢竟江沈剛剛為了她在那麽多人面前把自己的親叔叔一頓暴打，還揚言報警。
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坐實了以色侍人的形象。
陸眠想了下，還是搖頭，但也沒有解釋她不是江沈的女朋友，只是停住了腳步，對醫生說：“他有點喜歡逞能，等他醒來後，麻煩看好他，不要讓他亂跑。”
醫生面露難色：“這，江總不聽我們的......”
“和他說是我的意思，”陸眠說，“他會聽的。”
“還有，麻煩和他說一聲，今晚的事，我是有點生氣，還有點莫名其妙。”
“但只有一點點，沒有很多。所以，他可以處理完所有事情再和我解釋，久一點也沒關系。”
**
再收到江沈消息的時候，陸眠正在和池野在一塊。
池野有個采訪任務，剛好在陸眠的大學附近，工作結束後就來找陸眠吃飯。
陸眠和她一起去附近逛了了一個下午，這會正坐在家奶茶店裏。
旁邊小女生聊起最近很火的愛豆，是地下樂團出身。
池野聽著聽著，冷不丁提起：“周岱好像也挺帥的。”
陸眠挺敷衍地回了句是麽？
池野：“對啊，挺有明星相的，要是出道還能立個理性高知的人設......他在你們學校挺受歡迎的吧？”
陸眠想了想。
前幾天校慶，周岱有上臺表演過，她被同實驗室的師姐拉去看。
確實挺受歡迎的，女生的尖叫都快把天花板掀翻了。
於是她點點頭。
池野開玩笑似的：“不過這種男的不缺女生喜歡，估計挺難追的，我之前上學時就見過一個，特裝，誰都看不上，拽得要死。”
陸眠聽著這話，動作頓了下。
“很難追嗎？”她問。
“肯定啊，現在帥哥那麽稀缺，你想啊，當你隨便走在街上都能被一堆女人喜歡，你是不是也得拽一下，”池野經驗豐富，侃侃而談，“你追別的男生，可能請頓飯啊，看個電影啊，多刷刷存在感就水到渠成，追這種男神，人家跟你講靈魂共鳴，講第一感覺。”
陸眠疑惑：“吃飯不行麽？”
“也不是絕對，得看顏值，你這種估計也行，畢竟靈魂的共鳴程度一定上看臉......”
池野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因為她眼看著陸眠不知道從哪個口袋的次元裏掏出了支筆和一本小冊子，而後開始埋頭做筆記。
池野傻了：“你幹嘛？”
“做筆記。”
“做筆記幹嘛？”
陸眠擡起頭，很認真的和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但他現在拽的要死，而且很受歡迎，所以在別人追到他以前，我要先把他搶過來。”
池野這回是真傻了，盯著陸眠足足沈默了一分鐘。
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錯。
不然她家溫吞又隨和的小可愛怎麽會說出搶這種占有欲爆棚的話。
可陸眠看起來非常的認真，池野也知道以陸眠的性格，她肯說出來，就一定是是認真的。
但她就是......不敢相信。
“慢著慢著，”池野摁著太陽穴，有點頭疼，“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陸眠皺起眉頭：“我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我，等我追到再和你說。”
“居然有人不喜歡你？不對，你確定你所謂的喜歡，不是因為......孩子氣，或者占有欲，一時沖動什麽的......”池野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了。
陸眠想了想：“可能也有點。”
池野：“？”
“但是，”陸眠垂眸思索了會，又仰起頭，一字一句地說，“不想讓出誰，不也是喜歡嗎？”。
池野看著這幕，片刻後，無奈開口：“所以你打算怎麽追？不會還是你那套做實驗的思路吧？”
陸眠翻著她的小冊子，一本正經：“差不多，我制定了一個為期一年計劃，大方向是通過飽和式見面，不斷延長相處時間。”
“飽和......你是在上班打卡還是在做實驗啊？”池野扶額吐糟，“就沒點具體的嗎？”
“具體？”
“廢話，不多點親密接觸你和他見一百次面都沒用好吧，至少先讓人感覺到你在追他吧！”池野拍桌而起，忽然想到什麽，“等會，你開始追了嗎？”
陸眠搖頭：“遇到了點困難。”
“什麽困難，不是說要飽和式見面？”
陸眠拿出手機，理直氣壯：“不敢。”
池野：“......”
後邊又去逛了別的地方，池野執意帶她去了趟服裝店，買了件很顯身材的小裙子，付錢的時候還在嘟嘟囔囔著什麽勾引也是追求的重要部分。
陸眠不好形容，她這樣子好像看到自家養的豬終於有拱白菜的心思了，一臉欣慰。
又害怕豬經驗不足，拱不到白菜，所以欣慰裏還夾雜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焦躁。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陸眠把沒電的手機放到桌子上，轉身去洗澡。
出來時手機屏在閃。
有兩通未接來電和一則消息。
陸眠點開。
都是江沈發來的，她開了靜音，沒看到。
陸眠目光落在紅色的號碼上，躊躇好久，還是沒敢摁下回撥，轉而點開消息。
江沈：【明天有沒有空。】
要放往常，陸眠會很直接的回句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是這會池野還坐在她面前，陸眠想起她剛剛那句先讓人感覺到在被追。
也就是，要讓他察覺到自己對他的好感吧？
陸眠這麽想著，在屏幕上打字：【要見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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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勾勒出的人形隱藏在黑暗中，直勾勾盯著他們兩個不速之客。
想到這人的遺體還擺在這座房子的不知道某處，陸眠下意識想往江沈身邊靠靠，忽然意識到他們手還牽著，猶豫了下，還是松開了江沈的手。
剛剛情況緊急，現在反應過來，才覺得這動作有點過於這種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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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很不尊重他。
陸眠一臉嚴肅地想。
一旁江沈並不清楚她心中想法，看著自己手上斑駁的血，覺得陸眠大概是覺得他臟。
他又看了眼陸眠，女孩正盯著墻上的油畫發呆，並沒註意到他的目光。
也沒有要安慰的意思。
江沈盯著她側臉看了會，低下眼睫擋住眼中細碎的情緒，但沒說什麽，摁下手邊的摁鈴。
很快就有傭人進來，拿毛巾給他擦手，又有家庭醫生進來，前前後後好幾個人圍著江沈轉。
陸眠被擠到最角落，看著醫生幫江沈處理手上和胳膊上傷口。
胳膊已經結了淺淺一層血痂，一動又撕裂開來，手臂上的傷還是小事，更多玻璃碎片是在毆打江慎言時紮進肉裏的，紮得很深，醫生不得不挑開皮肉翻找，再用鑷子夾起，猛地拔出，無數細小的血珠飛濺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
江沈眉頭緊皺，沒過多久，額前碎發就被冷汗打濕。
陸眠也眉頭緊皺。
醫生很專業，不過半小時便將傷口處理完畢，妥善包紮，留下藥膏，又囑咐幾句。
江沈沒回答，大量失血令他臉色蒼白得可怕。
醫生和傭人走後，書房力只剩下他們。
陸眠看著徹底脫力的江沈，慢慢走上前，蹲在他身前。
“為什麽和他打架？”她問，有點生氣。
在她看來，和江慎言打那一架，除了洩憤外屬實是有點沒必要。
明明報警就好，或者幹脆不理。
江沈靠在墻上，疼痛讓他視線模糊，散亂光暈中，陸眠是唯一的存在。
他又在難聞的鐵銹味中，聞到了那股帶著冷調的氣息。
幾乎是本能的，他往前湊了湊。
陸眠以為他要倒，慌忙伸手去攔他。
就這麽被江沈如願抱到。
額頭相抵，呼吸相聞。
陸眠察覺到他身上燙得厲害：“你發燒了，家裏有退燒藥嗎？”
“沒什麽理由，打就打了，”江沈沒忘記陸眠還在問他問題，“他們說你不三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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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眠有些癢，恍惚間感覺肩膀上好像趴了只大貓，這只大貓還非常生氣。
她摸摸大貓的頭，順著毛捋：“說就說了，我都沒生氣。”
江沈沒理她，自顧自生氣：“你今天本來應該穿著漂亮的裙子受到全場驚嘆，再收到一份遲來的新年禮物，而不是坐在這裏，被一群爛人評頭論足。”
陸眠楞住。
和江慎言對峙的時候，她確實以為江沈莫名其妙的叫她來，是想利用她的家世來打壓異己。
現在聽這意思，他是真想請自己吃飯？
而且好像還對沒請上這事頗為怨念，以至於都燒到神志不清了還在咕咕囔囔，說他今天有多不開心，明明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周末，還要被迫上班。
陸眠難得的，有點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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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說是我的意思，”陸眠說，“他會聽的。”
“還有，麻煩和他說一聲，今晚的事，我是有點生氣，還有點莫名其妙。”
“但只有一點點，沒有很多。所以，他可以處理完所有事情再和我解釋，久一點也沒關系。”
**
再收到江沈消息的時候，陸眠正在和池野在一塊。
池野有個采訪任務，剛好在陸眠的大學附近，工作結束後就來找陸眠吃飯。
陸眠和她一起去附近逛了了一個下午，這會正坐在家奶茶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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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野開玩笑似的：“不過這種男的不缺女生喜歡，估計挺難追的，我之前上學時就見過一個，特裝，誰都看不上，拽得要死。”
陸眠聽著這話，動作頓了下。
“很難追嗎？”她問。
“肯定啊，現在帥哥那麽稀缺，你想啊，當你隨便走在街上都能被一堆女人喜歡，你是不是也得拽一下，”池野經驗豐富，侃侃而談，“你追別的男生，可能請頓飯啊，看個電影啊，多刷刷存在感就水到渠成，追這種男神，人家跟你講靈魂共鳴，講第一感覺。”
陸眠疑惑：“吃飯不行麽？”
“也不是絕對，得看顏值，你這種估計也行，畢竟靈魂的共鳴程度一定上看臉......”
池野說著說著，忽然意識到不對勁，因為她眼看著陸眠不知道從哪個口袋的次元裏掏出了支筆和一本小冊子，而後開始埋頭做筆記。
池野傻了：“你幹嘛？”
“做筆記。”
“做筆記幹嘛？”
陸眠擡起頭，很認真的和她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但他現在拽的要死，而且很受歡迎，所以在別人追到他以前，我要先把他搶過來。”
池野這回是真傻了，盯著陸眠足足沈默了一分鐘。
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差錯。
不然她家溫吞又隨和的小可愛怎麽會說出搶這種占有欲爆棚的話。
可陸眠看起來非常的認真，池野也知道以陸眠的性格，她肯說出來，就一定是是認真的。
但她就是......不敢相信。
“慢著慢著，”池野摁著太陽穴，有點頭疼，“你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
陸眠皺起眉頭：“我現在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我，等我追到再和你說。”
“居然有人不喜歡你？不對，你確定你所謂的喜歡，不是因為......孩子氣，或者占有欲，一時沖動什麽的......”池野找不到準確的形容詞了。
陸眠想了想：“可能也有點。”
池野：“？”
“但是，”陸眠垂眸思索了會，又仰起頭，一字一句地說，“不想讓出誰，不也是喜歡嗎？”。
池野看著這幕，片刻後，無奈開口：“所以你打算怎麽追？不會還是你那套做實驗的思路吧？”
陸眠翻著她的小冊子，一本正經：“差不多，我制定了一個為期一年計劃，大方向是通過飽和式見面，不斷延長相處時間。”
“飽和......你是在上班打卡還是在做實驗啊？”池野扶額吐糟，“就沒點具體的嗎？”
“具體？”
“廢話，不多點親密接觸你和他見一百次面都沒用好吧，至少先讓人感覺到你在追他吧！”池野拍桌而起，忽然想到什麽，“等會，你開始追了嗎？”
陸眠搖頭：“遇到了點困難。”
“什麽困難，不是說要飽和式見面？”
陸眠拿出手機，理直氣壯：“不敢。”
池野：“......”
後邊又去逛了別的地方，池野執意帶她去了趟服裝店，買了件很顯身材的小裙子，付錢的時候還在嘟嘟囔囔著什麽勾引也是追求的重要部分。
陸眠不好形容，她這樣子好像看到自家養的豬終於有拱白菜的心思了，一臉欣慰。
又害怕豬經驗不足，拱不到白菜，所以欣慰裏還夾雜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焦躁。
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陸眠把沒電的手機放到桌子上，轉身去洗澡。
出來時手機屏在閃。
有兩通未接來電和一則消息。
陸眠點開。
都是江沈發來的，她開了靜音，沒看到。
陸眠目光落在紅色的號碼上，躊躇好久，還是沒敢摁下回撥，轉而點開消息。
江沈：【明天有沒有空。】
要放往常，陸眠會很直接的回句有，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是這會池野還坐在她面前，陸眠想起她剛剛那句先讓人感覺到在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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